只爱路西法

至少快乐过

狙击(丹昏/终章完结)

丹昏强强全员出场/ooc别上升

 

上在这里 点我

中在这里 点我

下在这里 点我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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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我都是雄性动物,离别不会抱头痛哭。

就将大雨下在心里,然后假装相忘江湖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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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8


第二天晚起的两个人自然而然的在下午才出现在众人眼前。看着一起现身的人和其中一个手腕间不翼而飞的冰冷金属,大伙都心照不宣的动了动嘴角。邕圣祐不会放过打趣两人的好机会:


“呦,丹尼尔,气色不错啊!昨晚是睡得好呢还是吃了肉啊?”不等被调侃的人回击,腕间的手环却突然滴滴响了起来。邕圣祐低头去看,再抬起头时,脸色已经变了。


悠闲的海岛生活让朴志训几乎有了与世隔绝的错觉,但在看清军情六处前特工冷峻的表情时,朴志训瞬间找回了存在的实感,这个美丽的地方是曾经的军事基地,自己是被绑架来的警察,这些人,是喋血的特工和劫匪。


。。。


“妈的,果然信了六处,母猪都会上树!”邕圣祐冷笑着,还是那爱调侃的口气,眼神却已变得冰冷。


空气凝固般,所有人都沉默的看着他,没人轻易说话。一瞬间,这些人都变回了各自本来的角色。


邕圣祐攥紧拳头,像是做出决定般轻点着头,然后他拿起刀,在自己的左小臂上划开一道口子,刀尖轻挑,从里面拿出一块小小的芯片。想了想,他递给了姜丹尼尔。


“丹尼尔,做个交易吧!”姜丹尼尔面色慎重的看着眼前递过来的东西。


“这个东西,世界上一共有两份,一份在这,一份在我搭档手里。”邕圣祐面色一沉“现如今,世上独此一份了。”


。。。


“佑镇,你还记得咱俩是怎么认识的吗?”突然被点名的人皱眉看着他,疑惑的开口道:


“我记得是你们护送常驻D国的英国大使来美国,我所在的部队负责美国这边的安保。。”朴佑镇说到这停了下,似是回忆起什么:“但那次的任务我们都失败了。你们英国大使在咱们眼皮子底下被杀了!”


“现场没有任何多余的痕迹和证据,凶手就像如入无人之境一般,鬼影子都不见一个对吧?”邕圣祐接口道:“你知道为什么我们都毫无察觉?”


“因为这件事是英国人自己干的。”


。。。


“D国是中东的石油大国,一向是兵家必争之地。王室内部却是势力暗涌,纷争不断。那次的任务,也是因为美英要共同商讨D国的政权交接。”


“美国属意王室新势力,觉得新人更好控制,毕竟老势力时不时也要出些幺蛾子让他们为难。但号称与美国坚实战略同盟的日不落帝国却有自己的小算盘。”


“多年的磨合,利益侵淫,蛋糕早已划分好。如今要按老美的意思重树新王,必然要打破现有的势力范围。美国主导下的政权更替,必然也会捞到更多的好处,压缩自己的利益是英国人不愿意看到的。但面上两国是战略同盟,国际舆论也在随时盯着他俩的动向。如果两国之间出现分歧,必然会有第三方势力虎视眈眈。”


“所以英国人想出了苦肉计。”


“作为多年斡旋在英国与D国之间的政治老油条,英国驻D大使是最好的棋子。他与旧王室势力关系密切,如果他在这个敏感的时候被杀了,那么新势力就会立刻被推上风口浪尖,备受舆论指责。”


“而最好的时机就是大使访美的这段时间。人死在美国,美国人有口难辩。在推新的问题上,已经失掉了一半的话语权。所以那次政权更替,实际上是没了下文,中东的格局也没有改变。”


“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朴佑镇震惊之下问出了大家的疑惑。


“六处派出了两组人和大使随行,负责动手的是另一组,本来这件事我不会知道,但那组的人在事发后第一时间找到了我,主动给了我证据。理由很简单,他们已经预感到做完这件事之后自己的结局,按照六处的路子,这样大的秘密是有必要舍弃两个人的。所以为了保命,他们别无他法,只能选择跟他们一个处境的特工,因为我掌握了这个秘密,同样可以保命,没有出卖他们的必要。”


“但他们想不到的是六处的狠辣和速度。他们还没来得及拿着把柄去警告东家,就被组织的清理者给杀了。”


“所以这世界上除了我,再没第二个人知道这个秘密。”说到这邕圣祐顿了顿:“但我和那两个倒霉催的不同的是,没人知道我掌握了秘密,我有足够的时间铺好后路。”


“只有做好了万全的准备,我才敢跟六处撕破脸。所以在摊牌之前,我也需要做好稳妥的备份。这个世界上,除了我的搭档,没有别人更安全,我们出生入死,同进同退。我把秘密告诉了他,然后去跟六处摊牌。这种时候就是有话直说,我告诉他们底牌,要换我的自由。”


“你们没看见上头那帮东西的嘴脸,哈哈哈”邕圣祐像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,“他们吓得脸上的褶子都开了!”


“这件事牵扯之大,是整个军情六处都承担不起的!首先不说真相暴露后国内和国际的舆论会如何铺天盖地,别说六处,首相恐怕都要下台的!再让同盟老美知道自己被耍了,哈哈哈,这帮孙子怕是要切腹谢罪的。”


“我告诉他们只要我活着,这秘密就是死的。如果他们想耍什么花招,会有人第一时刻公布这个惊天的消息”


“当然这个人就是我的搭档。他同样有一份芯片藏在身体里,我们互相的芯片都连着脉搏,如果一方死了,另一方很快就会知道。”


“就在刚才,他的芯片报警了。”


。。。


邕圣祐说到这停住了,他只是空看着某处,一脸平静。但朴志训明显感受到一种悲凉的绝望感笼罩着那人。


“他们还是找出了他,杀了他。找到了备份,我很快是下一个牺牲品。”然后他突然哈哈一笑 “只是我的死法估计要比他精彩得多,毕竟组织从不容忍背叛的人,更别提我威胁过他们。我犯了死罪,罪无可恕,该千刀万剐。”


所有人都没说话,一种兔死狐悲的悲凉气氛弥漫在房间里。再开口那人又笑了,有种豁出一切的决心:


“从我踏上这条路开始,就知道这种结局不过是时间早晚的事。想我死,那帮王八蛋也别想过的消停。”邕圣祐咬着牙一字一顿。


“所以丹尼尔,这个备份给你,我会马上通知组织我有了新备份,这样我还能保命。酬劳是,我的那份黄金。”


。。。


朴志训看着沉默不语的姜丹尼尔和等待答复的前特工,不禁心里涌上说不清的悲凉感,这样的一个人,在普通人眼里叱咤风云,却始终无法逃离自己的宿命。兜兜转转,得到又失去,终其一生都在拿着拼了命得到的东西再去保命。


他突然想起昨晚姜丹尼尔的话,他说志训,你说我们活得是不是很累。。然后他抬头看着说过那话的人,看着他点头答应。他说,如果你能活下来,我要你一半的黄金,如果你死了,那就对不住了。


然后他看见邕圣祐笑了,是那种真正舒心的笑容,他说好,够意思,够意思。随即那人面色又凝重起来:


“事不宜迟,我觉得我们该分开行动了,实话告诉你们,我不确定自己身上有没有六处埋下的定位。”说完他又笑了下,


“是啊,我们这帮给组织卖命的人,就是这么可怜。”


听完这话,所有人都脸色一变。这种事放在以前可能并不打紧,军情六处事不关己又投鼠忌器,对他们只会睁只眼闭只眼,但现在形势突变,他们的处境已经很危险。


所有人都同时默不作声的动作起来,他们要在最快的速度下撤离。邕圣祐像颗定时炸弹,不但威胁着他的同伴们,甚至连朴志训。。如果有机会,英国人恐怕并不想留下一个活口横生枝节。


定时炸弹最先离开了,他直接通知了总部,要和他们面谈。这样的做法很聪明,起码为自己争取了谈判的时间,不至于被一颗远程发射的导弹炸的尸骨无存。


接下来离开的是裴珍映和赖冠霖,他们选择了水路开船离开,直升机?算了,被当作邕圣祐莫名其妙干掉就太不值当了。


最后剩下三个人,朴佑镇被姜丹尼尔拉进屋里交代着什么,不一会他也离开了。诺大的掩体里只剩下两个人。


姜丹尼尔,朴志训。


时间紧迫,没有多余的时间留给他们消化过去,没有多余的时间留给他们探讨未来。人去楼空让空间大的可怕,静的吓人。彼此对视的沉默气场暗含着焦躁的情绪,消融的心墙一瞬重筑。


需要决定的就是现在,但谁也不敢第一个开口。仿佛身处雷区,稍有不慎就粉身碎骨,满盘皆输。


“跟我走吧。”还是姜丹尼尔先开了口,攥紧的拳头暴露了眼底的焦虑,在他看懂了对面人眼中退去的柔情蜜意时,说出这四个字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勇气,才能抵御他最终给出的判决。


该来的还是来了。


朴志训并不说话,他只是沉默的看着他,面无表情。就在变天的那一瞬,所有人都恢复了原貌,悠闲海岛变回了军事基地,狙击手亦穿好了全身的防弹衣。


。。只是这防弹衣下的一颗心已经交付,在他看清对面人忐忑受伤的表情时,那颗心像要被揉碎般闷痛。


跟他走吗?以何之名?如果牵他的手,就等于和过去彻底划清界限,连回忆和告别都来不及。那是他二十多年的所有人生,他的成长,他的努力,他的朋友,他的家人,他的理想,他的信仰。


老天要拿一个姜丹尼尔,换他再回不去的所有。


现实将这残忍的选择题摔在他的脸上,无情的嘲笑着那心底火苗般的小天真。他和他不是同类,也从未在一路。 他只能关起心底那个惊慌失措的自己,重新披上冷静理性的皮。


。。。


“你先走吧。”朴志训几乎要听不清自己的声音。这违心的话像抽光了他全身的力气。他看着那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,他听见他又说:


“跟我走吧,志训,跟我走。”


。。。


忘了我,自己走吧,求你。


。。。


“我们就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,重新开始,好不好?”


。。。


别说了,走吧,求你。。


。。。


“别离开我,志训。”


“别让我一个人。”


。。。


他看着他那双泛红了的眼睛,心底一片泥泞。


然后他看见那人低头咬紧了嘴唇,又重新抬头倔强的看着自己,他听见那人终于说出口,声音低到土里。


“。。求你了,朴志训。。算我求你行吗?。。”


倾盆大雨,铺天盖地。心防决堤,一片狼藉。


那个从懂事起再没掉过一滴眼泪的人,那个刀尖舔血出生入死的人,那个狙击步前毫无惧色的人,那个心如雄鹰宁折不弯的人。


此刻像受伤的幼兽般,他说朴志训,我求你。


。。。


于是他闭上眼睛,把那人只肯给他的示弱挡在外面,把自己眼里滚烫的液体咽回心里。


“快走吧,再晚怕是要来不及了。”他再开口,语气似轻声安慰,“就当我们遇见像做了场梦,”他扯了扯嘴角,“你在我心里,也是场美梦。”


。。。


然后两个人再说不出一句话。一个字也说不出。


你我都是雄性动物,离别不会抱头痛哭。就将大雨下在心里,然后假装相忘江湖。







。。。


09


突然一阵由远及近的轰鸣声打破了诀别的气氛,还沉浸在各自情绪中的两人都猛地回神,他们知道这是直升机的声音,不止一架。


来的真快。


四目相撞,朴志训一把接住姜丹尼尔扔过来的枪,下一秒训练有素的两个身体已经做出反应。既然来不及分别,那就一块拼命。


“跟我来。”姜丹尼尔声音还是那样沉稳,他没带着朴志训跑出甬道,而是打开了暗道的门,两人一前一后跑在昏暗的地道里,朴志训知道掩体后面是茂密的丛林,那里应该会有他们的备用计划。


暗道很长,两人跑了一阵还没到尽头。朴志训的脑子却在这段时间里萌生出奇怪的念头。他有些吃惊于在这逃亡的时刻,自己的心竟莫名其妙感到踏实。


是因为他终于不必再做那杀人般痛苦的选择了吗?是的,他不需要再做选择,老天不耐烦的将优柔寡断的情人捆绑起来,一同扔给未知的命运。


很好,就这样,就很好。今天无论死生,都不必再遗憾终生。


终于到达了暗道的尽头,推开铁门,果然他们已经身处丛林。这是一片相对开阔的地方,空地上停着一架直升机,这里是个小型停机坪。


姜丹尼尔在一棵树下摸索一阵,打开地锁,是一个暗窖。朴志训跟在后面跳进去却是一愣,这不是藏身的避难所,而是一个小型武器库。


姜丹尼尔一边熟练的装点武器,一边指着一排枪对朴志训说:


“挑个你趁手的。”


朴志训看过去,陆军的SDM-R、陆战队的SAM-R、海豹的Mk.12。这些小口径狙击步枪都可以在600米有效范围内提供精准的打击。


朴志训笑了,这太合他口味了。他操起一挺SDM-R,熟练的检查,装弹,上膛。还是老伙计好用,比警队升级后的强多了!


“真不知道巴雷特怎么会封神。我觉得它的枪精准度都不行。但偏偏全世界的装备都在跟风似的用,真特么服了。”


“品牌效应。另外的确是跟风。”姜丹尼尔接道,手上的动作却不停顿。


“自从巴雷特M82被美军特种部队用了之后,几乎主要西方国家的军队就都换了。”


“幸亏不准”姜丹尼尔看着朴志训,用手拍了拍肩窝的伤口。


“切~”朴志训失笑一声。两人都在熟练的动作着,口中却还谈笑,像并不在意眼前的处境般。


“走吧,这里不能久留。”装备完的两人就要回到地面。这里地势相对开阔,对方直升机俯瞰,暴露的风险很大,必须尽快离开。


下一秒,刚要打开暗窖铁门的两个人就被一阵密集的子弹封住了动作。随着头顶一阵更大的轰鸣声呼啸而过,两人都明白敌人的直升机已经发现了这里。


果然,朴志训将头顶的铁门顶开一条缝,从缝隙中看过去,地面上的直升机已经被打成了马蜂窝。


“妈的。”朴志训骂了一句,回头看了眼姜丹尼尔,对方立刻明白这条后路断了。


“别急,还有办法。”姜丹尼尔开口沉稳。“我先出去,你随后再出来,掩护我。”下一秒的动作却被身边人拦住了,


“等一下,”那人将铁门支起45度,将狙击步伸出架好。“我先把鸟儿打下来,省的一会还得操心上头。”


调整角度,校对焦距,朴志训默默估算着着风向和风速,如果能打中直升机尾部的尾桨,失去平衡的蜻蜓就是坠毁的命运。又一阵轰鸣声由远及近,朴志训聚精会神紧盯口径,那飞机飞近了,更近了,它飞进了狙击手的射程。


但下一刻的朴志训却像被定住一般,一动也动不得。


因为他看到了机身上肉眼可见的S标志,在狙击步的口径里更是被放大数倍般刺眼。这是S市警局的标识,来的,不是英国人。


似是感受到身边人的不对劲,姜丹尼尔顺着枪管的方向看去,瞬间他也明白了为什么狙击手扣不下扳机。


。。。


狡猾的英国人,无论空袭还是派人过来,先不提是否能顺利得手,无缘无故袭击一处美军曾经的军事基地,必定会留下一堆解释不清的烂摊子。所以他们做了顺水人情,将通过定位前特工得到的疑犯位置,透露给了S市警局。借刀杀人,坐收渔利。


。。。


狭小的出口,沉默的两个人。长久不流通的空气沉闷的让人呼吸不畅。命运并不想安排他们同进同退,尴尬的现实让彼此失去了同仇敌忾的立场。


“丹尼尔”这次是朴志训先开了口,“你。。就先暂时躲在这里,我出去找他们。”他停下想了想,像是做好决定般。


“我会告诉他们,你已经撤离了,就在他们到来之前,和其他人一起。。他们找不到其他人,自然也想不到你还留在这里。。何况,他们会相信我说的,一个被绑架来的警察,没有必要撒谎。”


。。。


“所以这是告别对吗?”姜丹尼尔此刻却平静下来,他想了想笑了下,他说:


“志训,还记得你欠了我一个人情吗?”他晃了晃拇指,他之前打赌输了的,他当时保留了要求,现在他要他兑现了。于是朴志训抬头看他。。他会强迫自己兑现承诺,跟他走吗?


。。。


他想多了,姜丹尼尔只说了三个字,不要哭。


他说朴志训,呆会无论发生什么,记住不要哭。永远不要为我流泪,我最爱你笑的样子。


。。。


这算什么狗屁要求。。朴志训瞪着他,他已经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危险的意味。他有种预感,这个人不想狼狈的躲着,他有自己骄傲的打算。所以他想干嘛?一股火莫名窜上来,朴志训突然就气得要命!


我已经违背了作为一名警察的原则和立场,我已经要为你向出生入死的弟兄们撒谎,我亲手为绑架了自己的罪犯设计了完美的退路,所以你还不听话,你不买帐,你有不顾我心情的打算,你要我提心吊胆的等待你独自出演的结局,还告诉我不要哭即使你最后搞砸了演成了悲剧。


所以姜丹尼尔,你怎么可以这样自私!!朴志训于是冷脸开口:


“所以你是想扮什么孤胆英雄?你以为你是谁?你知不知道S市局这次肯定有备而来,你一个人再厉害杀的光所有警察?疯了吧你,自大狂!”


朴志训越说越激动,仿佛在这一刻心里那些烟消云散的怨气又重新堆积如山般,必须一股脑撒给他似的:


“所以姜丹尼尔你,从始至终都不想尊重我,你总是这样!一意孤行的凭着自己的意愿去做决定!还总有你自己义正言辞的道理!”


所以你招惹我的时候,你有没有经过我同意?

你讨好我对我好的所有事,有没有经过我同意?

凭什么让我了解了你,知道了你的过去?

凭什么不声不响走进我心里,然后还想无声无息的走出去?!


。。。



“姜丹尼尔我告诉你,”朴志训咬着牙一字一句:“如果今天你敢死在这,我不但不会掉一滴眼泪,我还会马上忘了你,连同这所有发生的事,然后开始我愉快的新生活。”


“我会跟别人谈恋爱,然后娶妻生子,和别人幸福的过完下半辈子,我的人生里半点回忆都不会有你!”


“所以你想好,你他妈给我想好了!”


。。。


被骂得狗血淋头的人楞楞地看着气呼呼的身边人,突然低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他再抬头看他,目光温柔的像水:


“所以你不就是想说,丹尼尔,我爱你,你不要做傻事不要死吗?”


。。。


姜丹尼尔看着那人红彤彤的脸,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别的,太可爱了,他忍不住上手去捏了捏:


“小训真是个傻瓜,哪有这样表白的?”


他笑着看那人依旧气呼呼的表情上,明显带着委屈。


“放心好了,我可不想死在这。”姜丹尼尔敛起笑容,认真的看着对面的人,他说:


“朴志训,我爱你。”


“我想跟你共度余生。”


“所以请你相信我,我不会做傻事。”


。。。 


09


以前看电影电视剧的时候,朴志训最烦的就是男女主人公在生死攸关的当口亲个没完。每看到那都要急的骂丫俩傻叉,赶紧的吧!不要命了还特么亲呢?


直到现在,他才知道了从前的想法有多武断。因为自己此时此刻正在演着电影里如出一辙的情节。 


他们吻的那样缠绵热烈。好像要将对方吃到肚里一般大口的吮吸。越是紧急,越不想放开。


因为没人知道,这是不是和爱人的最后一个吻。


最后还是朴志训先停住了,他粗喘着按住还要凑上来的人,低头平复一下开了口:


“你等着,我出去找他们,就按我刚才说的办好吗?。。现在暂时也没有别的好办法。。你先躲过这阵,以后的事。。”朴志训顿了顿


“以后再说。”他温柔的看着姜丹尼尔,他看着那人点点头,然后刚要起身却被一把抱住,那人将头埋在他怀里,深深叹了口气:


“就让我死在你怀里好了,我哪儿也不想去。”然后他抬起头,撒娇似的撅着嘴,微皱着眉委屈的看着他的爱人:


“现在就想拥有你,把你弄到哭,然后溺死在你的眼泪里,就最好了。”


。。。


朴志训看着变回狗狗的人眷恋的眼神,终于还是没骂他乌鸦嘴,他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,哄着他:


“听话。”他深深的看着他,下一秒,他出了暗窖。他辨别了一下大概方向,冲着海滩边掩体的方向跑过去,那里更开阔,他要尽快和局里的人汇合。


跑回去的路上,朴志训在想一会见到他们,要怎样表现。他很紧张,这里面亦有羞愧的成分。他二十几年光明磊落的人生,就要终结在一个惊人的谎言里。如果他们知道了真相,会回敬自己一个怎样的眼神?如果他们知道了他俩的故事,恐怕眼珠子都要掉下来。。


可是就如那人说的一样,为了所爱的人,没有什么不能牺牲。


。。。


突然,正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人停住了脚步,他猛得转身回头,惊恐的看着跑来的方向。


他的身后,响起了密集的子弹声。


姜丹尼尔被发现了。顾不得多想,朴志训下意识拔腿跑回去,果然,暗窖的铁门大开,人已经不见了。凌乱的痕迹一直向丛林深处延伸去。


“志训?是你吗?”身后突然响起人声。朴志训回过头,本来端着枪靠近的几个人惊喜的看着他,是姜东昊,金在奂和金东汉。


他们冲过来抱他,把他围在中间,三个人开心的看着有些发愣的人。


朴志训嘴角扯出一个笑,他的心像在油锅里煎着一样,面上还不能露出半点痕迹。他开口尽可能用着不在意的口气:


“你们终于来了。。抓到人了吗?”


“刚才A组发现了疑犯,应该是姜丹尼尔,他往丛林深处跑去了,智圣哥带着A组C组追他去了,我们负责在附近搜索,怕又是这伙人的调虎离山计。”


下一秒,还没说完的几个人看着消失了大半个月生死未卜的弟兄,头也不回的向追逃的方向跑去。


。。。


志训肯定。。受了苦了。怕是想亲手杀了那个绑架他的混蛋。几个人神色一对,心下了然。


可受了苦的人此时恨不能用飞的!他顺着枪声一直追着,跑了十几分钟,终于冲出了丛林。他远远看到尹智圣他们保持着合围防御的队形,向前举着枪。然后他很快看到了他想见到的人。


那人一手捂着胳膊,脚步踉跄的站在了悬崖边上。他中枪了。


。。。


美军军事基地的选址真是绝妙。这座岛的一侧是一望无垠的平缓沙滩,另一侧却是风急浪高,暗礁丛生的悬崖断壁。悬崖是天然的屏障,悬崖下的海域危险异常,真是不可多得的军事壁垒。而此时此刻,他心念的人被逼到了这条绝路上。


朴志训的头脑暴风般运转,下一秒他冲过去,简单和尹智圣他们打个照面后,他抢过旁边人的枪,举起,瞄准,下一秒,那子弹打在那人脚边上。


“疑犯姜丹尼尔”朴志训大声开口喊道,声音冰冷肃杀。


“立刻放下武器投降!”


。。放下枪傻子!不要给他们射杀你的理由!


“你已经被包围了,无路可退,奉劝你投降,跟我们回去受审,不要自寻死路!”


。。就服个软吧!求你了!听我一回好不好!


“跟我们回去。。坐牢总比死在这强吧?”


。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!我会一直陪着你,你做一辈子牢,我陪你一辈子!


“疑犯姜丹尼尔!”看那人还是没反应,朴志训厉声喊道,又开了几枪打在他旁边。然后他看见那人突然笑了下。。是在笑话他的演技蹩脚吗?


然后他看见那人嘴唇动了动,他说了三个字,这三个字他之前在暗窖里说过,他要他兑现承诺,他说。


不要哭。


然后他愣着看那人又点了下头,下一秒身体后仰,像一只雏鹰迎接它的第一次飞翔般,落下了悬崖。


。。。


啊。。朴志训忘记了,他的男人同他说过,他说他平凡的出生,却绝不会朝九晚五的老去。这样的人生,还不如不出生。


他忘记了桀骜如他,怎么可能忍受自己在爱人面前束手被擒,被羁押,被审判,被投到牢里蹲一辈子。


他忘记了,他的丹尼尔始终是一个内心坚定的战士,他的沉稳,他的冷静,他的坚强,他的勇敢。他的丹尼尔,永远不会投降。他会战斗到最后一秒,沥干身体最后一滴血,然后咬紧牙关死去,绝不会喊一句痛。


。。。。。。











10


一周后的S市局,尹智圣坐在电脑桌前准备写报告,当他写到疑犯姜丹尼尔畏罪跳崖,搜索尸体无果时,他眼前不禁浮现出当时场景。


疑犯姜丹尼尔跳崖后,发生了让他和所有人吃惊的一幕:被疑犯绑架了大半个月的特警第一狙击手像发了疯似的冲过去,被几个反应快的合力才最后摁住。


他看着他发疯似的大喊混蛋我恨你!我他妈恨死你了!恨你!我恨你!


他看着情绪激动的人晕厥了过去。


。。。


他想起事后他去医院看他,小心的问起那人,是不是受了很多苦,那人只是面无表情,一言不发。他对他说了很多话,他说警局在发现他失踪后,立刻着手找人,他们在荒郊找到了他的车,通过监控摄录看到了他被人绑架的全过程。他们从绑架者的身形和身手怀疑到是姜丹尼尔一伙人,却始终找不到其他线索。


他又说多亏了英国人的帮忙,最终才找到他,可惜其他疑犯毫无踪迹,姜丹尼尔一死,案子又继续搁置,但好在他没事。


他还告诉他,他之前的猜想真的得到了证实,黄旼泫督查果然有鬼,他们查到了他在澳门的赌博记录,查到了曾有神秘资金汇入他的账号,可惜他逃到了美国,暂时没抓到人。


他还跟他说了很多,他说弟兄们都很担心他,可无论他说什么,那人只是一言不发。


。。。


那天以后,朴志训只在医院躺了一天,之后不顾劝阻立刻回到警局,他要求加入搜寻,上天入地,活要见人,死。。要见尸。


李局没有批准,大家都很担心他的身体和精神状态。尹智圣每天报到似的过来跟他谈心,说的什么他一点都不关心,他只问他那人的搜寻进展,但,始终没有进展。


他开始不回家,吃住都在警局里。他不知道自己回去干嘛,他害怕一旦空下来一个人自己会失控。他觉得自己表面上都很正常,无视周围的窃窃私语和担忧的目光。


。。。


这天中午他坐在警局天台上发呆,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,回头一看,是老搭档河成云。他没像其他人一样满脸担心的看他,他也没跟自己说那些没事儿吧之类的话,他冲自己笑笑,给他讲了个故事。


“志训,你以前问我为什么从第一狙击手退下来,我说受不了眼睛疼。其实我是骗你的。” 


“是我被目标的家人报复,那人劫持了我的女友。而那次解救行动,作为第一狙击手的我,第一次,也是唯一一次,打偏了。”


。。。 


河成云低下了头,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。再抬起时他望向前方,目光悠长。开口依然像在讲着别人的事。 


“从那以后,我不再做第一狙击手,只做观察手。”他说。


“志训,我依然爱枪。可我再也扣不动扳机了。” 


“虽然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,但是,我们也要继续活着。志训,我们总得放下这些继续生活。” 


。。。 


第二天朴志训递上了调离申请。众人只道是因为那次失败的行动带来的连锁反应的影响,毕竟他被劫持的那段时间,没人知道这位漂亮的狙击手到底经历了什么。众人只是惋惜,又一位优秀的狙击手脱位。 


只有他自己知道原因。与那人一起每分每秒的回忆都似扎心般的痛。与他有关的每一帧过去,那样珍贵,却又那样不敢碰。甜蜜的曾经只会加重现实的痛苦。失去比得不到更残忍。越幸福的过往,越能杀人。


于是他申请了内勤。他退的彻底,他离开枪,不念,不想,不爱。 


还有他的爱情,随着那跌落下涯的身影一齐被自己埋葬在了海底两万里深。


。。。


失恋的伤往往会反复阵痛。前一秒觉得活了过来,后一秒痛又加剧。


而被折磨的心就像根橡皮筋。被一时一刻冲动的情绪随时拨弄。多少个理智站岗的白天,朴志训都冷静的告诉自己,身受枪伤跌落下暗礁丛生波涛翻滚的海边悬崖生还的几率有多少。。那样恶劣复杂的海况,找不到尸体实在太正常。


又是多少个喝醉的夜里,他幻想着那人会不会又出其不意的再次横插进自己的生活,蛮横得将自己从这一摊泥沼中拽出,随便劫持到世界的哪里。而这次,他无论如何,天涯海角,刀山火海也要跟他去。


他好想他啊!好想他。夜越深思念越重。


一次错轨,人生就再回不去那平淡的初衷。 


其实他一直还在等,尽管他不想,却管不住一颗要等的心。他在等待中一遍遍假设了所有状况,不管像话不像话的,他都想过。 


然而这些在荒茫心底四下燃起的小火苗,却终是敌不过时间给出的残酷事实。期望再失望再期望再失望,被反复拉扯的橡皮筋终会失去所有弹性。 


。。。


但时间终究伟大而善良,它不是任何一种特效药,却像人体的免疫力一样,最终能够治愈你心里所有的创伤。 


一年后的朴志训,渐渐适应了新的生活。他做着周而复始的新工作,同新的同事谈笑风生。那一整段惊心动魄的过往也终是尘埃落定,只留下另一个河成云版的故事偶尔被私下提起传颂。


他也渐渐享受一个人的平静,又一个下班后的普通晚上,朴志训回到家,习惯性打开一罐啤酒,再打开电视,让空荡的家被声音填充。电视里播着民生新闻。S市的地标,市中心W酒店广告屏被神秘金主买下用来爱的告白。这年头,有钱人真是闲的为花钱发愁。朴志训摇了摇头。 


下一秒,啤酒掉在地上,流了一地。 


他看着微笑的女主播红唇张合,他看着广告屏上那句据说轰动了半个城的告白。


Honey,drown me with your tears when the tide was in. 


亲爱的,潮水来临时,用你的泪水淹没我。 


。。。 


朴志训像定住了一样呆坐着,直到下一条新闻,再下一条新闻。。直到新闻播完。


然后他站起身,却腿一软跪坐在地上,他双手慢慢捂起了脸,无声无息的眼泪从指缝间源源不断地流出来。直到此刻,心底无穷无尽的委屈和思念终于疯了般的涌上来,化成那些与他诀别时都没曾掉过一滴的眼泪,山呼海啸般在心里决堤。


那个他曾经心心念念要他死要他生的敌人,那个跟他注定纠缠,不死不休的情人,那个他亲眼看见,受伤跌下悬崖的爱人。是他吗?


然后他像想起什么般看了看表,抓起外套飞奔出门。出租车上,他第一次觉得时间这样慢!出租车也开的这样慢!他后悔还不如自己用跑的!他再也等不及要去凿实这一切不是他最终逼疯了自己的幻想! 


。。。


当然不是幻觉。当他终于到了市中心那在夜色下灯光绚烂的摩天大楼,当他抬头看见那巨大广告屏上独一无二的爱的告白。


当他再低下头,看见那站在告白下的身影。 黑衣人黑发下是一双狭长的眼睛。只是这次,那眼睛里含满笑意。他静静站在那里,像灯塔般将潮水一样的人流隔离。 


涨潮的时刻,朴志训没有错过。他再次与生命中的灯塔相遇。


他走上前去,一步一步。 他在他面前站定。


伸手掏出紧贴在胸口的项链,用力扯下后递到他面前,然后他开口,语气平常:


“还给你,送出去的东西,我没有拿回来的习惯。” 


项链上穿着两小块金属,细看的话,12.7×99mm NATO的标记也被断成两块,是弹头和弹壳。再细看的话,两块都被刻上了字母。


一个是D,他曾经一枪送给了姜丹尼尔,另一个是J,命中注定纠缠的另一半留给了自己。


姜丹尼尔没有去接项链,他上前一步把人搂在怀里。他们互相把头埋在对方肩膀上,说话的声音闷闷的。


“知道吗?遇见你之前,我无牵无挂,从不怕死。可遇到你之后,我突然很不想死。是的,我好像害怕死了。所以,我那天是留了后手的。


“其实我最开始计划的撤离路线就是断崖那里,那片海域风急浪高,暗礁丛生,危险异常。却是躲避追捕的最佳首选。从悬崖吊绳索到水里,从水下潜到远处再上船,这是最安全的方式。”


“所以我早早就让佑镇准备好等在那里。”


。。。


“我原本打算带着你一起,只要你同意。我之所以会让佑镇先走,是因为我知道让你跟我走没那么简单。”


“之后发生的状况又凶又急,我没有机会告诉你。”


。。。


“直到在暗窖里,你我互通心意。于是在那一刻我做了决定,我要为我们以后的长久做好准备。而不是只为了躲这一时。”


朴志训恍然想起那天自己一通脾气后姜丹尼尔的眼神,他曾经认真的告诉过自己,要相信他,他不想死在那里。


“你从暗窖离开后,我就出来了,我故意引起他们的注意,我需要他们发现我,我引他们到了悬崖边,我需要他们所有人,亲眼看见我跳下去。”


。。。


“你是不是忘了,你看上的人是海豹突击队出身,我们平时的训练可不是沙滩日光浴,况且实战中比这危险复杂的状况多了去了,我又哪那么容易就死了?那片海域我早就探过的,哪里有暗礁我自然一清二楚,又怎么可能自己往石头上落呢?何况下面还有佑镇在接应我。”


。。。 


好的,所以他们才找不到你的尸体,什么都没有,是因为你和事先在水下等待接应你的朴佑镇早已离开,而不是尸体被冰冷的暗流带走。所以一切都是你事先安排好的,而我却像个傻逼一直被蒙在鼓里。


死而复生的人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,还在深情款款的看着他,问他有没有想自己。


。。。


混蛋,说的这样轻松。


“一直没机会告诉我是吧?”朴志训觉的自己教养真的好,才能忍得住一拳挥上去的冲动。


“所以你有时间在那煽情,没时间把你的计划告诉我一句。”


“你知不知道当时的我有多绝望,有多心碎?你知道我这一年是怎样过来的?”朴志训再也说不下去,他气的转身要走。却马上被身后的人抱住。


“我知道你怪我,志训,我当时想过要告诉你,但我最终还是没有!”


“是啊,连我都在配合你演戏,这戏才更逼真,你假死的才更彻底是不是?”朴志训已经忍不住怒气,他甩开姜丹尼尔大步往前走去。


“朴志训!如果不是这样,你根本不知道我对你来说到底重不重要!”


。。。这又是什么狗屁逻辑?朴志训停下脚步。


“你我不同,你是警察,总有天生的负罪感。从我最开始问你要不要跟我走,我就意识到了这点。是的,这件事我很自私,但是没办法!如果我不这样逼你,你永远都会活在患得患失的负罪感中!只有你相信我真的死了,只有你真的经历过失去我的痛,你才会像我一样真正明白,全世界的道德观加在一起,跟失去爱人比都是个屁!”


。。。


“另外这段时间一直没来找你,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,我必须藏的彻底。你以为我过的好受吗?只要想到你会为了我伤心,我的心就更痛。多少个夜晚,我自己仰望星空,孤独的看着北极星,想你想的要命。”


“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定力才忍得住自己不要去找你。因为我知道来日方长,我们忍住一时才能相守一世。”


“我需要时间,也花了很大功夫,我终于让自己成功消失了。从此世界上,再没有姜丹尼尔这个人。所以,直到这一刻,死掉身份的我才能来找你,才能在明天的阳光下,和你牵手走出门去。” 


说完他把人搂得更紧,把脸埋在他的肩上深深叹了口气:


“志训,原谅我吧,不要怪我了,不要不理我。”


“我们等了对方二十多年才相遇,阴差阳错打破了偏见和误解才相知,彼此经历了生离死别才能相爱相守。所以往后的每分每秒,都别再错过了,真的。”


。。。


“我该叫你什么?”


。。嗯?姜丹尼尔拿不准他的小情人是不是还要出言讽刺。


“你不是说姜丹尼尔已经彻底死了吗?所以如果你想跟我明天牵手出门,我该叫你什么啊?”朴志训没个好气儿的问。


消气了。真好,他还是舍不得怪自己。


“叫我姜义建,我本名。”


。。还是丹尼尔洋气,朴志训心里默默腹诽。


“朴志训,记住了,你老公叫姜义建”


。。老公??好的,这俩字又成功逆鳞,朴志训呸的一声:


“姜义建,你要是再敢这么说,我”


“我就跟你鱼死网破!”话说一半却被另一个人捏着嗓子截去了后半句。朴志训吃惊的看着那人又开始嬉皮笑脸的,脸皮真厚!


。。。


“所以志训”厚脸皮的人却正色起来。姜义建放开相拥的姿势,他的双手揽着对方肩膀,直视对方眼睛的目光坚定温柔。 


“还记得在暗窖里我对你说过的话吗?”


哪句?不要哭?我爱你?还是。。想跟你共度余生?朴志训看着那双日思夜想的眼睛正无比真诚的看向自己。


“我说现在就想拥有你,把你弄到哭,然后溺死在你的眼泪里。忘了?”真诚的人指着身后的广告牌,满脸期待。


。。。真是欠揍。


“所以我们现在要不要马上进酒店,赶快去实践广告牌上的告白呢??” 


“啊!!”肚子上挨了一记闷拳,姜义建不明就里,莫名其妙,却还不死心。 


“亲爱的,天亮就退潮了!”


“啊!!!”更狠的一拳下来。 


夜幕下的酒店门口,没人知道那浪漫新闻的后续,是被告白的人单方面的不间断施暴。姜义建一声声似真似假的叫痛很快被淹没在大都市的不眠夜里。 


。。。




月圆月缺,缘灭缘起。潮汐交替,永不停息。


潮涨,是我的爱如海洋般满溢。


潮落,带不走你在我心上的狙击。









END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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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记:所以这篇,是HE没错啦!有木有被楔子吓到?其实结局是早就写好的,我是个心软的后妈。。


3章是我最爱,星空海水就是我本人取向没错了,再次感叹开车比抢银行都费劲,我去。


这篇丹昏,他们的爱情和他们的世界,纠结又大胆,奔放又隐忍,希望我至少描写出了八成。从一月份入坑写文,终于写了一篇自己觉得比高小小那篇满意的。还有我喜欢看评论呀,也喜欢和你们交流,所以看完后有啥感受都可以给我留言,依然祝你们每天开心~
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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